一方“广明板”端端正正立在席前,宛如一面成文的脸。

        “太子殿下驾到——”礼部主事拖着长音,跪倒一片。

        朱标并不坐,只站在板旁,目光扫过诸生:“听说你们用‘照心’来试胆,谁先立的例?”

        两位讲官对看一眼,年长的那位咳了一声:“殿下明鉴。‘照心’本为明理,本院不过取其意。初时是为勉励诸生直率,不欺己、不欺人。后来……后来风气所趋,得罪处,臣等有过。”

        “谁教的俚句?”朱标直问。

        年少的那位脸色一白,指间不自觉抠着衣角:“是——是有外道词人往来,酒间戏成,何敢当‘教’字……”

        “‘酒间戏成’,可以让一个御史悬梁?”

        朱标低沉着嗓子,字字落石,“照心是镜,何时成了逼仗?你们立的,不是学,是场。”

        诸生中有人抬起头,怯怯地接上一句:“殿下,学生有话——若照心之法只用于己,似可;用于人,便是羞。羞久成怒,怒久成恨。恨在心里躲,便要找一个看得见的头砍下去。”

        讲堂里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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