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掌‘棚’,朝廷只掌‘人’——掌你我这张脸,给他一块光木板,看清自己。谁敢写字,谁敢占名,就把名字从这板上‘刮’掉。不是杀头,是杀名。”
殿中一片静。朱元璋慢慢站起来,把竹杖敲在殿砖上,发出一声干脆的响:“就这么定。杨宪,朕准你们刑部、礼部、工部各出一人,不是为‘立棚’,是为‘守板’——守那块光木板。谁在板上写字,就办谁。至于假棚……姚谨!”
“臣在。”姚谨上前一步,裹着白布的臂在袖下动了一下。
“三日之内,城中假棚,一个不留。若有人装神弄鬼,贩卖人心——砸。”
“领旨。”
午后,云开,城中光线清亮。
南市口的棚下来了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背着个小小木箱,箱上锁着铁扣。
他走到红绳前,先摸,掌心在绳上停了很久,眼神像有水。
朱瀚抬眼看他,他便跪下,叩头:“王爷,我是漆器街上,那个曾经与人争晾的匠人。那日你们照灯判‘光暗’,我服。回去我想了许久,便刻了这个。”
他说着,推上那只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薄木——光洁如镜,边沿磨得圆润,中央却刻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孔。
朱瀚拿起,在光下微微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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