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一引,便是实占。”杨宪冷笑。

        “所以要‘留半寸’。”

        朱标朝殿门外指了指,“殿前的石阶下有一条雨沟,水顺沟过,不浪费,也不进谁家的院。今日把那块挡水的石板移半块,留出一道‘水缝’,先解急。

        三日后,你家人若病愈,带着孩子再来摸绳。那时再勘地界,先问你们各自最怕的是什么:怕旱,怕涝,还是怕逢年过节亲戚借水。

        我先把你们‘怕’字写下,下一回谁不守,谁在绳上写自己名。名写在绳上,他日再来,全城人都看着。这名,不是匾,是戒。”

        殿前沉默了半刻。刘山已红了眼,重重磕头:“谢。”

        张二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狡辩,忽然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眼神黯了,低声道:“许你先引三日。”

        “不是许,是你怕字落了半寸。”

        瞽者不知何时站在最外一层人群后,轻声带笑,“脚跟先落,才算站住。”

        这一次,连杨宪也说不出话来。他攥着袖口,半晌才道:“一时之便,难救一世之纷。你们此法,如何推行?”

        朱瀚道:“不推。只‘散’。散到各坊各行,散到学堂,散到衙门门口,散到军营,散到每一个家门坎上——‘先摸门槛’,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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