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已喝了不少,酒意上头,容易动情,说到此处,眼眶便红了。

        方盈忙接过酒杯,道:“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以后做事多想着娘一些,少在她面前提打仗的事,前些日子娘还说,怕是要不了多久,又要为你吃素了。”

        “是么?下次再提,你跟娘说,打北赵比交趾容易,官家十有八九会御驾亲征,我们骁雄军定是要随扈圣驾的,想和北赵军交手都轮不上我,可千万别再吃素了,对身体不好。”

        “好。”他说得诚恳,方盈便也应得认真,还举杯跟他碰了碰,道,“那我便不客气,喝了这杯了。”

        纪延朗看她仰头就干了,禁不住一笑,也跟着饮尽杯中酒,然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女中豪杰的性情。”

        “多谢夸奖。”方盈很满意这个论断,拿起筷子吃了他给夹的那块鱼。

        转眼时辰到了酉时二刻,李氏看着差不多了,带着女眷和孩子们退席,留下他们父子,重整席面,继续饮酒。

        方盈送了李氏回去,再吹着晚风回到房中,头便有些昏昏然,想说先在暖阁里歪一会儿醒醒酒,谁料这一躺下就睡实了,等她醒来,天都亮了。

        “我这一觉可真是睡得踏实……”方盈一边穿衣一边嘀咕,“郎君几时回来的?”

        “亥时初才回来,醉得踉踉跄跄,难得不撒酒疯,倒下就睡了。”立春说着往外看了一眼,低笑道,“这会儿还没醒呢。”

        “还没醒?那不是要晚了?”方盈看一眼天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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