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没动上面,纪延朗回来看见鱼是完整的,还以为方盈等着他先动筷,就一边提箸夹一块鱼,一边说:“你先吃就好了,不用等……”话没说完,鱼肉夹下来,露出悬空的鱼骨。
“……”
“……”
两人对视,方盈心虚地移开视线,纪延朗失笑,把筷子上这块鱼放到她面前碟子里,玩笑道:“也不知是哪只猫儿,倒会偷嘴。”
方盈装聋作哑,纪延朗自己夹了块鱼吃了,见她不动筷子,还以为她恼了,自己找话说:“父亲说明日请你爹来喝酒,娘让我问问你,你爹爱吃什么,好叫厨房预备。”
“单请我爹吗?”方盈受宠若惊,“明日应当有很多人来拜访父亲吧?”
“有人来就一起见见嘛。父亲说,自结亲以后,都没单独与你爹喝过酒,正好明日无事,又是休沐日,你爹也得闲。”
“啊,那我等着回头告诉嫂嫂吧。”方盈还是有点回不过神,她爹区区一个开封府推官能让身为节度使、封了颍川郡公的公公单独宴请——而且这个推官,还是公公给打点才当上的——别说她吓一跳,她爹知道了,今晚可能都睡不着觉。
纪延朗点点头,端起酒杯,笑道:“来,敬你一杯。”
“敬我什么?方才不是敬过了?”方盈莫名。
“方才那是爹叫敬的,现在我自己敬你。”见她不端酒杯,纪延朗伸长左手,端起她的酒杯,送到她面前,“多谢你这两年陪伴宽慰着娘,其实我在交趾这三年,最担心的也是娘,她已经失去大哥,若是我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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