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愤怒。”贺正南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坦然地抬头,迎着探究审视的视线,话锋一转,说道,“孙老先生并非泥古不化之人,假使阁下诚心相待,未必不会与皇军合作。”
“我可否将其理解为指责?”
“人在遭遇危险后总是有些应激反应。”贺正南反问道,“因为孙府的事情,在下当初差一点复仇者的枪口下,言辞偏激也很正常吧?”
他其实可以郑重地解释,那样更符合礼仪,但反问式的抱怨显然更符合他现在的人设——高居象牙塔的知识分子、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
“莫非阁下是在怀疑我?”贺正南故作恍然大悟,“我从来不关心政治。想必白鸟老师能为我证明。”
贺正南脸上所有的线条都暴露在冷冽的白光里,军人的直觉令近藤心里某处拉响了尖锐的警报。
一方面,他觉得孙云阳性格冲动,不像是能写出来的东西,一定另有其人。而熟知日本社会又与孙云阳有交集的,似乎近在眼前。
但另一方面,鹤田正男不可能在来到中国的短时间内就从专注研究诗词的学生变成政治家。
而.鹤田正男提起遇刺这件事,近藤便想到,孙云阳在学生中颇有威望,一向喜欢谈论理论,假如现在的这篇文章也是出自孙云阳之手,那就意味着孙云阳一直潜伏在城中。
那么鹤田正男突然遭遇刺杀,似乎也能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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