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训练室的灯光却比往常更亮。然扶薇坐在控制台前，指尖轻敲键盘，守夜人系统正进行新一轮的数据同步。她的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上：03:17。这个时间点，她曾无数次独自面对代码与沉默，如今却不再觉得冷。
耳机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王杰希还没睡。他习惯性地在睡前查看一遍战术复盘，哪怕比赛已经结束三个月。她知道他在等她关机，就像他知道她总会在他说“晚安”之后才真正放松下来。
“还在看？”她低声问。
“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却又温柔得像春夜细雨，“你在写什么？”
她顿了顿，将屏幕上那行未发送的文字删去，换成一句简单的回复：“明天要更新HeartbeatSync的共享协议，我在想，该怎么让其他战队理解??这不是工具，是信任。”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他们可以复制代码，但复制不了我们熬过的夜，流过的汗，还有……你为我挡下的那些质疑。”
她笑了，眼尾微红。“你也学会说情话了。”
“不是情话。”他低声道，“是事实。”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水珠滑过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她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冬至夜，自己蜷在训练室角落，听着语音一遍遍重复“我爱你”，却不敢回应。那时她以为爱是一种负担，会干扰判断、破坏平衡，甚至可能毁掉一个本该理性运转的系统。
可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稳定的系统，从不排斥波动。正如真正坚固的关系，不怕暴露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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