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狱令?”朱元璋摸着竹杖,像在摸一把旧刀的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这是拿朕的脾气试刀。朕不爱拖,爱一刀见血。”

        “陛下。”朱标出声,声音正,“儿臣请附叔父之议。法在心上,最忌成狱。若立司立籍,日后‘照心’就成了御人之术。”

        朱元璋盯了他很久,忽然嘴角抿了一下:“好。朕就再信你们一次——止狱令,着中书草拟,明日颁行。杨宪,你草。”

        杨宪一怔,旋即低头:“臣遵旨。”

        “再有一条。”朱元璋的目光像鹰,在殿内翻了一圈,落在胡惟庸身上,

        “京中有一案,朕听闻几声风——有御史被人‘照心’三番,脉断其志,今日自缢于堂后悬桁。人死,话断。朕讨厌这种断头话。瀚,你去查。”

        朱瀚目光一沉:“遵旨。”

        烛火在这一刻猛地跳高,拉出每个人的影子,长长短短,蜿蜒在殿砖上。

        天将破晓,露色从屋脊上滑下来。

        兵马司后署,一个不显眼的侧门,门牌漆色半剥——“谳房”。

        门一开,一股冷潮气贴着脸扑来,像井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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