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道:“不是棚,是牢。”
他转身对朱标:“看到了么?一个‘法’,若被人心里的贪拿走半寸,就成了刀。你要记住——法要常常‘放’,不是放弃,是放回心里。”
“我记住了。”朱标语气极稳,眼睛里却有火,“明日我去刑部,和他们一起‘守板’。”
“去吧。”朱瀚点头,“但记得,守板不是守别人,是守你自己那一口‘想要’。”
朱标笑了:“皇叔,你说得我每次看见板就像照见自己狼狈。”
“狼狈就对了。”朱瀚点了点那块薄木,“人一照见狼狈,就不敢放肆。”
午后光线在瓦檐上铺成一条金线,朱瀚站在廊下,望着南市的方向,那块“定光板”在风中微微摇晃,映出人来人往的脸,像是一面被心事擦亮的镜子。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错觉:这一方天地不再只是铁血律令的朝堂,而是活生生的“人心”在呼吸。
“皇叔,父皇唤你入殿。”朱标的声音从回廊另一头传来,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急切。
朱瀚转身,神色淡然:“走吧。”
两人并肩入殿,未及靠近,便听见殿内传来低沉的咳声,朱元璋正倚在龙榻上,手中竹杖轻轻点着地面,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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