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心里头那股子杀气,已经浓得快要从嘴里溢出来了。
来了。
地面的震动,从最开始的细微,变成了擂鼓般的轰鸣。
那轰鸣声,像是无数面巨鼓同时被敲响,震得山石都在颤抖,河水都在激荡。
黑。
一片望不到头的黑,从河谷的尽头,慢慢地涌了过来。
狄人的大军。
他们举着火把,火光连成一片,像一条浑身冒着火的巨大蜈蚣,在这条狭窄得连马车都难以并行,只能勉强容纳十几人并排的河谷里,笨拙地往前爬。
他们走得很慢,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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