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也还是没消息。
那张她凭着记忆,熬了三个通宵才画成的舆图,不知阿黛有没有平平安安地送到爹爹手上。
那条裴知寒在无数个噩梦里,替她指出来的,唯一的生路,爹爹……他会信吗?
苏枕雪没有倒酒,直接抱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酒液像一条细细的火线,从喉管一路烧到胃里。
但这暖意来得快,去得更快。
转瞬间,便被那四肢百骸里更深重的寒意吞噬得一干二净。
裴知寒的那些话就像一口悬在她头顶的刀。
她看不见,却能时时刻刻感觉到那刀锋上渗出的寒气。
她知道,那把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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