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从乱发之间抬起眼:“杀伐全乃马超一人所为。大当户想报仇吗?我愿投效匈奴,誓死助力贵军!”
斥候探报西凉人内讧,原本呼都渠还将信将疑。直到亲见眼前皮开肉绽的将勇,才不得不放下一些疑忌之心。
“听闻,你与西凉军首领乃嫡亲的堂兄弟,为何会闹到这等田地?”
马岱眼神犀利,蓦地迸溅两簇仇恨的火星:“堂兄弟?他区区一个杂血异类也配提?被个女祸蒙蔽心智,险些置我于死地。我因鞭笞昏绝数次,跣行几近残疾,他若有半分顾念手足之情,断不会促成如此结局。”
呼都渠瞟了一眼游廊间马岱走出来的血线,嫌恶道:“我对你们凉州人的纠葛不感兴趣。但一个落魄的乞丐,在哪里都不会受欢迎。”
正准备吩咐兵卒拖出去斩了,马岱却探了探头,望向仅剩最后一丝余烬的香鼎:“大当户,可否借角弓一用?”
“就凭你?”呼都渠嗤之以鼻。
马岱活络着掌骨,幽幽地说:“大当户瞧清楚了,我背部受创,脚掌有伤,双手可是完好无缺的。”
呼都渠眼尾一勾,燃起了两分想要看好戏的兴致。这才不情不愿,将角弓交到马岱的手中。
马岱用唾沫润了润掌,拨开额前乱发,迅速将弓张拉成了一轮十五的满月。
眼波横扫,先前大腿中箭的男丁已拖曳着身体回到了假山。两壁假山相交处,俨然只露出了个椭圆形的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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