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提起挂绳,看着它另一端拴着的仅有成果——这是一张员工证,正中央贴了两寸大的头像照,长相端正的男人面对镜头露出有些虚弱和僵硬的笑容,尽管外面那位的五官都被黑线缝变了形,但依然能辨别出是同一个人。
至于坏消息嘛……
黎初的目光落向下方,姓名那栏被从抽屉缝隙里滴进去的污血彻底盖住了。她试着抠了抠,绝望地发现它们早已渗进纸里,就算泡在清洁剂里泡烂了也不可能重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找了也是白找。
“你那边就没有死者的个人资料吗?”她问。
“怎么可能。我要有还费这劲儿。”谢云帆耸肩,“谁会把这种档案发给一个清洁工,咱们就只负责收了钱好好打扫,废丘的生存原则懂的都懂,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显然和这个原则南辕北辙。
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
谢云帆病急乱投医地重新拿起那台平板。
“按理说除非是专业黑客,不然删得再干净也会留下个人的痕迹……”他半天憋出一句,“……但是他删得确实干净。”
黎初毫不犹豫地把这事交给他了,毕竟她对赛博世界的科技水平实在不熟,稍微扒拉一下还行,再多就要露怯。但也没抱多大希望——他看起来好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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