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心口骤然泛起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像血肉被虫蚁啃噬般的疼却突然让她明白,原来并不是她足以坚强到可以很快就抛开属于“傅媖”的一切,彻底融入“媖娘”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下去,而是那根转导痛觉的神经早已被她下意识地横刀斩断。

        是她根本不敢去想。

        但仿佛是要惩罚她这段时间的怯懦与逃避,那些痛苦此刻终于排山倒海般向她扑上来,似要将她吞没,最后甚至让她觉得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和着刀片一并吞咽了下去,刀刃尖利,割得她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却又无力喊痛。

        直到一阵轻而缓的叩门声响起,仿佛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将她从一片白茫中拖了出来。

        沈清衍推门进来时,见她抱膝坐在床边,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难看。

        像忽然间生了一场大病,面色惨白如纸,漉湿的乌发贴在鬓边,尤其那双盈亮的乌目好似蒙上了层黯淡的灰尘,空洞地盯着虚空处某个点怔怔出神。

        他一怔,走到桌边拿起砂壶倒了杯茶水,转身递到傅媖面前。

        行走时腰间那串联珠佩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铮鸣,彻底将她惊醒过来。

        沈清衍抬手压住溢到唇边的轻咳,缓了片刻,看她慢慢将水饮进半杯,低声问:“可是梦魇了?”

        傅媖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清冷冷、如覆霜雪的眉眼,莫名就安定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