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没敢说自己这个月连一千钱也没了。
阿兄就是如此,越是关心、心疼,嘴里的话便越是不留情面。她抬眸看向兄长的贴身侍从,含着笑意问:“今日谁惹着他了?一来就挑刺。”
侍从桑枳眨巴两下眼睛,悄摸摸回道:“家主在宫中议事,与长公主的人起了争执,两边都闹得不太好看。下朝后小人问家主晡食吃什么……”
桑枳顿了顿,换上沈筠优雅从容的语调:“家主说,‘煮些牛心、牛肝、牛肺汤吧,瞧瞧其脏腑是不是黑的’。当时长公主的心腹牛大人就在一旁,听毕脸都黑了,偏生他的扈从还要戳他肺管子,眼巴巴凑上来问牛大人想吃什么,牛大人说——”
桑枳握拳清了清嗓子,又换上牛大人盛怒的声线,声如洪钟道:“‘吃粑粑!’”
桑枳擅口技,鹦鹉学舌般将二人的语气学得活灵活现,逗得在场的男女侍从前俯后仰,就连沈荔也没忍住扑哧轻笑出声。
朝臣失仪骂粗口,那定然是被阿兄气昏头了。
“阿枳,不可胡言。”
沈筠面色不变,优雅地落下一子,“吾为中书侍郎、沈氏家主,怎会做出讽骂同僚之事?”
沈荔亦跟着落下一子,促狭道:“阿兄讽起人来,可比骂人还高明。”
沈筠被妹妹拆台,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调开话茬:“这茶不错,谁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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