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南打扫了现场,把密码本的碎屑清理干净,把几具尸体摆在一起,尽力制造了三个人同归于尽的假象。

        找了个地方把染血的外套埋起来,日本兵的手电筒在远处晃起来,白光穿透夜幕,离得越来越近,贺正南不敢贸然去拿东西,只能先返回驻地。

        学校礼堂被拿来作临时娱乐的场所,“仁义礼智信”的牌匾被旭日旗挡住,每隔一段时间,日本兵会聚在一起,彻夜狂欢一整晚。

        破旧的灯泡明明暗暗,在洒满酒渍的粗糙的木质桌面上投下纷乱的光影。

        饭堂里的鬼子一反往日麻木肃静的样子,一个个手舞足蹈放声大笑,口中大喊着“天皇万岁”。

        贺正南面无表情地穿过试图拉着他一起唱歌的鬼子,小岛健抹了把脸,原本淳朴的脸上也满是兴奋的红光,他咋咋呼呼地说道:“啊呀,鹤田桑不和我们一起庆祝吗?昨日我军攻克苏州,直指无锡,南京政府已撤至重庆了!”

        他们把盛汤的碗当做酒杯碰来碰去:“战争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敬我们的天皇陛下!”

        “果然是无法抵抗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进攻吗?虽然不是如大本营说的那样,三个月就能占领中国,但四个月,也很棒嘛!”

        那些喜气洋洋的神色如刺进心脏的锋利匕首,将人心口洞开,又很快被恨意填满。

        贺正南紧紧攥着手指,指节捏得青白,即便相隔千里,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侵略者的屠刀落下时的绝望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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