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少年的话,乞人们稍稍平静,准备将好不容易捕获的三只鸽子绑好。

        “我会告诉将军的。”一个清冽的声音骤然响起,乞人们纷纷转过头,方才那个安静的小娘子也被扑了一头碎羽,狠狠打着喷嚏,“你们当我的面偷我的鸽子,我会去告状的。”

        乞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那小娘子是贵人,可行事鬼祟,与他们又有何区别。少年却暗自思忖,周小娘子痴心那未婚夫已久,自然……觉得夫妻一体。说是她的鸽子,也理所应当。

        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一声奇怪的口哨倏尔响起,乞人们手中的鸽子突然疯狂挣扎,挣脱束缚冲向天空。饮花眼疾手快,甩出半块粟米饼,“啪”地一声击中一只鸽子。那鸽子扑腾着跌落在地,被她一把攥住。

        原本就只抓到三只鸽子,这下竟一只都不剩了。乞人们顿时双目赤红,举起手中的棍棒,气氛再度紧绷,一触即发。

        周会宁却并不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让婢女将鸽子收到笼子里,随即重新看向少年,“你知道这些鸽子往返的规律了?”

        “日西斜时观影,晴日便在影子如腰长时返,落雨落雪便在影子与肩高时返。”少年示意乞人们不要轻举妄动,“周小娘子,您不是为袁郎君才来阳侯府的吗?为何要与这些鸽子过不去?”

        看来,阳侯袁氏这几天确实不太平,以至于让少年钻了空子。周会宁从少年的话语中得到了些有用的讯息,却因为这些天听袁僳的名字听得起茧,不太想回答少年的问题。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竹简,指尖摩挲着斑驳的字迹,有些不舍和为难。

        她虽得了一只鸽子,但若是鸽群频频失踪,引起阳侯府的警觉,便可能变成废棋。而少年想要这祭文的理由无可厚非,哪怕是有些野心,在洼姚双方都会向大齐争取支持的情况下,若有些当年桔子关的消息传出,也不是坏事。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拿这个跟你换,你从此不要对这些鸽子下手,好不好?”

        果然是为了这些鸽子。少年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心中只觉得震撼,一个小娘子面对一群全副武装的乞人面不改色,只是为了情郎的几只鸟儿。少年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难以理解她如何将聪慧和蠢笨集于一身,“周小娘子,您知道我偷了将军的东西,为何不直接威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