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因着给裴家长辈祝寿,并裴家几个兄弟交际,他连饮了十几杯水酒。
张家是祖传的酒量好。只是裴家的酒不同于坊间的绿蚁浊物,系纯度很高的清酒,初饮不觉什么,待三杯两盏下肚,冷风一吹,就有点头昏脑涨晕晕然了。
他摇摇头,扶着拾叔的手一脚深一脚浅地迈进屋里。
屋子在白日里被裴妍的婢女们重新布置过,银瓶玉盏,琉璃风屏,珊瑚步障,处处奢华靡艳,张茂原地转了一圈儿,一时有些怔忪。他站在屋子中央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了,这就是他未来要住的地方——钜鹿郡公府的慎独堂!
张茂挥退欲服侍他洗漱的拾叔,自己踉跄地摸到里屋床前,反身倒下。他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努力让自己头脑清醒些。
这一日的相处,可以看出裴家人口确实简单,拢共两房,正经主家不过十来人,对他也都礼遇有加。尤其长房的兄妹俩,就差没把他捧到天上去。
想起这一室的锦绣,他微不可查地失笑。他不认为白日里那么莽撞失礼的布置是大夫人的安排,倒像是那憨甜的裴家元娘的手笔。
裴家笼络人心确实有一套——宾至如归,莫过于此。
这算好事吧。
张茂只觉这一天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他之前十四年的人生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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