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记得她从小脾气就不好,一点就炸,爆竹一般。后来去军营磨砺多年,才磨成当今这个性子。不过她还是能看出萧延徽表情上的细微处。
        顾棠却是脾气很好,仁善忍耐的人。她总能在萧慎雅暴怒之前顺着毛捋一遍,堪称情绪灭火器。两人反目后,她也更多地避而不见,而不会火上浇油。
        但今日,顾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或许是跟母亲谈完那段话,她的心也变得有些疲惫,懒于迂回安慰,便应下来:“这是自然。”
        萧延徽的视线几乎要洞穿她,抬手抓住顾棠的礼服衣襟:“你为了不到我那里去,宁愿——”
        宁愿什么,她没说出口。
        无论是作为萧涟的亲姐姐,还是作为顾棠的青梅故交,接下来这半句她都不能说出口。萧延徽咬着牙根,周遭已经有三泉宫的随从围上来。
        为首的内宰是女官,行礼道:“顾女史属宫中之人,还请殿下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她。”
        萧延徽冷冷地挤出来一句:“滚。”
        内宰面色不变,仍道:“七殿下才从圣人那儿出来,此刻闹大了动静,再回去,恐惊扰圣驾。”
        萧延徽望着顾棠,一言不发。顾棠叹气道:“我既没有广济天下的学识志向,也不像你身后的军府健妇一般力大无穷,可以守关杀敌,王主何必执着于一个无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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