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只有松松散散四张桌子,除了一张空桌子以外,其他三张都有人。
一张坐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妇人,两个孩子用勺子把豆腐拨拉得满桌都是;
另一张上坐着的两个老人,相对而坐,中间是装在苇篮里的豆腐,二人无言,已入化境;
靠近门口的桌上坐的人穿着粗布裋褐的少年人,低着头,专心致志吃着碗里的豆腐。
姐弟俩在那张唯一的空桌子坐了,颜雪怀看了看,便坐到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桌旁,对面的人连头都没抬。
颜雪怀也要了一篮豆腐。所谓提篮豆腐,就是一黑一白,两大块刚出锅的豆腐,装在芦编的提篮里,配上七八种调料,热气腾腾地端上来,想吃什麽口味自己调。
妇人带着的两个孩子不停吵闹,好在那对姐弟的嗓门也不小,颜雪怀听得清清楚楚。
“姐,我听人说要立字据,咱们没立字据,要是那两人不认帐了怎麽办?”
“他们敢不认帐,咱们就把那铺子给砸了,看他怕不怕。”
“军师说了不让咱们惹事。”
“军师没在,这里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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