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低矮、漆黑的木质屋顶,几根椽子歪歪扭扭,挂着蛛网,积着厚厚的灰尘。光线昏暗,仅靠着一扇狭小的、糊着脏污油纸的窗户透入些许天光。
他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又薄又硬、散发着浓重霉味和汗臭的破旧棉被。
耳边那嗡嗡的声音来源也清楚了——是隔壁传来的压低的议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啧,还没醒?莫不是真被打死了?”“死了倒干净!一个三年都摸不到先天门槛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宗门米粮!”“嘿嘿,谁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偷看外门柳师姐练剑?被赵坤师兄撞见,没当场废了他算他走运!”“赵坤师兄可是先天境三重的高手,收拾他一个连先天都不是的废物,还不是随手一巴掌的事……”“嘘…小声点,万一他醒了听见…”“听见又如何?一个废物,还能翻天不成?”
莫尘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扫过这间狭窄、破败、挤了足足四张板床的陋室。除他之外,空无一人。那些议论声来自隔壁,以及门外经过的其他人的肆无忌惮。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一只少年的手,略显瘦削,皮肤粗糙,指关节有些粗大,带着干粗活留下的薄茧。手背上还有几处新鲜的淤青和小伤口。
这不是他的仙尊道躯。
神念下意识地内沉。
体内……空空如也。唯有丹田深处,残存着几缕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的气感,正在艰难地自行流转,试图修复着体内不算轻的伤势。
武者境……九重?不,甚至连九重都不到,大概是八重巅峰,而且气息虚浮,根基孱弱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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