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却见词宋已先一步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那道浅粉疤痕上时,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错辨的笃定:“你割肉之后,是不是大病了一场?甚至……差点没撑过来?”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嬴扶苏的心湖,他猛地抬眼看向词宋,眼里满是猝不及防的惊讶,攥着青绿色玉佩的手指不自觉松了半分,玉佩在掌心轻轻滑过,带出一丝微凉:“词先生怎么会知道?”
愣了两秒,他才缓缓点头,声音里裹着回忆的涩意,像浸了凉水的棉线:“那天夜里割完肉,只觉得胳膊疼得钻心,我咬着牙没敢声张,躺床上就睡了。”
“可第二天一睁眼,浑身烫得像裹了层烧红的烙铁,连呼吸都带着灼热感,连抬手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太医来了好几拨,都只说失血伤了根基,开了些补气血的汤药。可喝了半个月,烧不仅没退,反倒越来越重,后来我只感觉浑身上下像有小刀子在刮骨头,夜里疼得蜷成一团。”
嬴扶苏指尖无意识地蹭着疤痕边缘,那处皮肤比周围薄些,还能摸到淡淡的凹凸,“就这么断断续续病了快一年,中间有三四回,我都半只脚踏入鬼门关,若非命大,我如今已经死了。”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困惑,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直白的纳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奇怪,明明就割了指甲盖大的一块肉,按说不该病得这么重啊,可当时就是好不了。”
这话刚落,词宋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摊开,指尖先凝出一缕淡紫微光,转瞬便漫成细碎的蜃气,像揉碎的紫水晶末子在掌心旋着,泛着星子似的光。
不过片刻,蜃气便拢成半尺长的小龙:鳞爪浸着淡紫月华,龙瞳是通透的紫琉璃,连飘着的龙须都缠着细碎蜃气,龙身一动,还带起几缕轻烟似的余韵,正是蜃龙的灵魂显化。
“这是……蜃龙大人?”易浮生捻念珠的手猛地顿住,而后恭敬地望着这条小龙。
词宋垂眸看着掌心的蜃龙,指尖轻轻碰了碰龙首,声音沉了几分,“蜃龙前辈,把您感知到的真相,跟扶苏说清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