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宋的肩膀微微一颤,眼底的急切像被冷水浇过,渐渐漫上一层怅然。

        他抬眸看向颜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颜院长,其实我刚才满脑子都是‘要做些什么’,可……我怕我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庄圣说过,我只是时间长河里的一颗小石子,根本掀不起能改变流向的浪。”

        颜正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额间挤出几道深深的纹路。

        他虽听不懂“时间长河”这般玄奥的说法,却也深谙“因果难违”的道理,他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词宋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稳的劝慰:“或许。。。我们不必急着‘改变’。”

        “至少我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你父亲,并非真正的罪人。”

        木屋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狂啸的寒风弱成了细碎的呜咽,松枝不再发出“咯吱”的呻吟,只有零星雪粒落在窗台上,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词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攥紧的手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他知道颜正说的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可庄圣的话仍像根细刺扎在心底,自己当真只能做一颗随波逐流的小石子,连改变遗憾的机会都没有吗?

        这疑问缠了词宋一夜。天还未亮,他便被窗外的鸟鸣惊醒,推开门才发现,昨夜狂躁的风雪已停,天地间覆着一层薄霜,晨光透过疏朗的松枝,在雪地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颜正早已在木屋外等候,青灰衣袍上沾着些晨露,见他出来,便颔首道:“走吧,我们回孔圣学堂。”

        “在那之前,我们也送一送端木院长吧。”词宋回道。

        两人并肩往广场的方向走去,沿途不时遇上其他书院的学子,大多面色紧绷,有的攥着佩剑,有的捧着文卷,显然都对幻境中的机缘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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