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令人窒息的贫瘠!
脚下是用粗砺青石板勉强铺就的山路,石缝里钻出枯黄的杂草,几块石板不知多少年前被踩碎了,塌陷坑洼处积着混浊的黑水。
身后,引他至此的青年南门水正对着稀薄晨雾絮絮叨叨:“……佳叔你不知道,咱们南门家这聚灵脉就比那些散修坊市强那么一点点……全靠给‘苍松阁’张家养那批‘黑山猪’挣几个嚼谷……这灵猪金贵啊!吃的是掺了‘合气草’的灵谷!拉得屎都得仔细筛出来肥药田!少喂一口就掉膘!多喂两口就窜稀!张家那些管事狗眼毒得很!掉根毛都要扣咱们的份例……”
“掉……掉毛?”南门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堂堂炼气甚至筑基修士,为几头凡俗野兽般的灵猪,连掉毛都要管?
“可不是嘛!”南门水没注意他叔那僵硬如木的表情,踢飞一块路边的碎石,恨声道:“去年猪栏里有头二品猪王,后脊上长了个疔疮!张家那群狗杂种非说咱们喂的食料里有霉斑!硬生生扣了族里八十灵石份额!那可是八十块!够给族里娃娃多买几粒补气丹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抓住南门佳的破旧道袍袖子:“不过佳叔你筑基成功就好了!咱们家也算有俩筑基撑门面了!昨天您一出关,张家管事的态度就变了好多!还派人送了两斤下脚料风干的‘腊灵蹄’来!嘿!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南门佳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腊……蹄?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淤泥,瞬间将他淹没!
这就是他的“面具”?
这就是他要执掌的“南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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