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数十位结丹修士悬空而立,法宝灵光吞吐不定,护身光罩层层流转。

        方才八荒镇岳碑破魔的瞬间灵压尚未完全散去,又兼四大诡邪物影骤然呈现的冲击,使得人人面色凝重如铁,心跳如同擂鼓。

        铁矛门门主蒲扇大的手掌死死攥着骨矛杆身,虬结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周身血煞之气却因眼前的景象而被生生压制在了体内翻涌。

        水月坞坞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媚色尽褪,只剩下布样的苍白,握着玉笛的指尖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温润的笛身。

        “邪……孽!”药王谷老丹师胡须抖动,浑浊的老眼中混杂着惊骇、余悸与一丝对道途根基遭受冲击的茫然,“黑日邪物……竟能颠倒乾坤至此?!凡骨蝼蚁数载之间……便可……便可将金丹修士……视为玩物?!”

        那质问如同从喉咙深处抠出的石子,带着血沫的腥气。

        “崇日教——?!”寒螭老祖霜雪般的目光扫过那四尊散发着滔天邪氛的魔影,冰魄玄寒气自发在身前凝结成尺许厚的冰镜护盾,声音冰冷得似乎要将空气都冻结,“魑魅魍魉聚合而成……也敢称宗立派?!当万雷诛之!”

        “嘿嘿……”阴森刺骨的干笑从东南方那口悬浮于黑云之上、朱纱半掩的惨白布棺中幽幽传来,如同竹片刮擦着朽坏的棺材板,带着命若游丝般的喘息,“邪?咳咳……何为邪?何为……正?黑日之下……万灵皆……刍狗!我等……求一线生机……聚众取暖……有何不可?!”

        画傀那惨白如薄布的面孔在窗纱后扭曲起伏,两点浓墨般的眼珠死死锁定着玉台残骸顶端的灰袍身影,燃烧着混杂了疯狂、怨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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