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脑中似有电光闪过。怪不得白日里熊奎对谢云景虽表面上敬畏,但眼神深处那股桀骜和狂悖却藏也藏不住。
井水不犯河水……是了,宋三之死,陆太医家的剑拔弩张,若非谢云景的骇人气势强行压制,熊奎恐怕当场就敢动手。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熊奎深知谢云景并无统辖他的实权,他之所以暂时隐忍,恐怕是白天场面未明,怕激起众怒无法收场。
“自打……自打沈姑娘来了这雪窝子,”刘七继续飞快地说道,“谢爷为了你们,几次三番扫了守军的面子,压着不让动流放的人。这回宋三死的蹊跷……有人……有人悄悄跟熊老大说,早上看见宋三强拖着流放犯里那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出了驿站的墙……”
他小心地瞥了一眼沈桃桃的脸色,“白天在陆太医家,陆夫人和沈姑娘她们被叫走那会儿……熊老大怕是就起了疑心。”
沈桃桃明白了,熊奎不是蠢货,他必然猜到了什么。
“熊老大火气冲天呐,”刘七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说了,这事儿没完,宋三死得不明不白,必是你们这些流放犯里的贱娘们在作祟,更可恨的是谢爷偏袒,他不服。”
刘七咽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他说了,明日天不亮,就要带人把驿站里所有流放来的女犯,全都抓起来,关进……关进红帐篷里。”
“红帐篷?”沈桃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下意识地重复。
“畜生,熊奎这个断子绝孙的不得好死的畜生!”何氏突然爆出压抑的尖叫,那声音充满了愤怒,她猛地扑过来,眼睛赤红,似乎想撕扯刘七,却被沈桃桃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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