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摸绳。”朱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里,仿佛雾气都为之让开。
        有人不服,冷笑:“王爷莫非也学市口那些小把戏?我们走的是脚程,凭的是辛苦,不是摸什么绳子!”
        朱瀚看了那人一眼,眼神极淡:“你说得不错,靠脚程,也要靠心程。你摸一摸再说。”
        那人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摸上了绳子。
        红绳在夜雾中有点潮,掌心一贴上去,凉意顺着指尖滑入手心,像是被什么悄悄接走了一些燥气。
        他心里一怔,刚要收手,却被朱瀚淡淡一句:“停半寸。”
        他愣住,手没立刻收,反而心跳慢了一拍。
        朱瀚环视四周:“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各有苦劳。但城门之外,不是比谁喊得大声,而是要量得出各自的路。你们背的、挑的、扛的,不一样。夜里雾重,若一拥而上,撞了,毁的是你们自己的力气。”
        众脚夫面面相觑,有人心头渐渐平静下来。
        朱瀚挥手:“都来,摸绳。摸完,再说谁先谁后。”
        几十人,依次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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