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往事如潮,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厌恶庄晓梦那副故作玄虚的清谈姿态,顾铁心罕见地流露出情绪的躁动。

        她面沉如水,眸光里翻涌的阴郁,死死钉在庄晓梦那不染纤尘的身影上。

        天顶晨光洒落,于这钢铁森然的枢纽之内,竟折射出几分琉璃般的华彩。但这美景,却只让顾铁心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腔中的怒火正在一寸寸攀升,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若非眼前这道姑的诡异道法,那些被尘封在数十年、乃至近百年前的腐朽记忆,本该烂在时间的坟墓里,如今却被硬生生拖拽出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发指。

        那张名为镇山河的、属于她师父的脸,与眼前这张脸重叠起来。那份自诩清高、悲天悯人的神态,如出一辙,同样的可憎。

        空气中悬浮的微尘,仿佛被一方无形的力场攫住,凝固在自穹顶投下的光柱里。

        一股磅礴到足以扭曲物理法则的杀气,正从顾铁心的四肢百骸中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她嘴角咧开一道狰狞的弧度,森白的牙齿间溢出的不是笑意,而是对整个世界的诅咒与嘲弄。

        “那又如何?”她的声音沙哑而酷烈,“就算再来一万次,我的选择,也绝不会有分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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