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川缓缓抬起眼皮,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望向老将,语气依旧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份量,“打仗,早就不光是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勇气了。我大秦的兵虽是虎狼之师,金贵,不是这么个消耗法。”
他这话说得直白,几乎是戳着那几位老将的脊梁骨在骂他们不知变通,帐内气氛一下子就绷紧了。
可燕寒川压根没有跟他们再争辩的意思,本来这些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与那帮子文官沆瀣一气,想在他名义下混军功,想都别想,除了秦皇下令或是白莽向他发来军书,其他想法和意见他一概不理会!
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帐内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位穿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气质文弱,与这满帐的铁血杀气格格不入。
李幼白早就留意到了此人。
左臂为机关义肢,推测是长期机关术实践的产物,可能因意外或技术狂热而改造躯,明明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双眼却有神的很,又小又诈,嘴角挂着一抹如有有若无的笑,看起来,是个非常自信且自负顽固的老人。
“公输先生。”燕寒川淡淡道,“给几位老将军开开眼。”
那位被称作公输先生的文士闻言,先是躬身一礼,随即不疾不徐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卷厚重的图纸,在众人面前缓缓铺开。
图纸上,画着一个个结构繁复、外形狰狞的战争器械。
“此物,名蒸汽连弩车。以高压蒸汽为核,一息之间,可射百箭。箭矢上涂抹桐油,沾木即燃,遇石则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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