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陪着他,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刀。
他用袖子,很慢很仔细地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
可那血像是早就渗进了铁里,成了刀的一部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了。
就像他手上沾的那些人命。
他知道,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大军回撤的路上,很安静。
没人欢呼,也没人说话。
只有甲叶子碰撞的单调声响,和伤兵营里传来的,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活下来的将士们,看着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李东樾,眼神都很复杂。
有敬佩,有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下意识的,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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