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

        “你太年轻了。”

        “你以为这天下除了忠臣,便是奸臣?”

        他微微摇头,眼中尽是嘲讽:“痴儿。这世上,最多的,是人。”

        “是会为了家族前程,出卖袍泽的人。是会为了荣华富贵,颠倒黑白的人。是会为了头顶的乌纱,闭眼装瞎的人。”

        “朕用严海宁,不是因为朕喜欢他,是因为朕需要他。”

        “需要他去做那些朕不方便做的脏事,去背那些朕不能背的骂名。”顺天帝的目光落在舆图上,北疆的线条显得尤为清晰:“朕需要他这条恶犬,去咬死那些朕想让他死的,更凶的狼。”

        裴知寒静静地听着。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不是睡狮,他清醒地看着这一切,放任这一切,甚至是亲手缔造了这一切。

        清醒的愚蠢不如昏庸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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