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户部原始卷宗。上面,有萧大人您的亲笔签押,还有……您大印的痕迹。”
“只是,这印泥的颜色,比正常的官印,要深上那么一丝。”
“我们请了宫中最好的匠人看过,这印泥之中,混了一种产自西域的红花粉。此物无毒,却能让印泥的颜色,数年不褪。”
“而那批被送往北疆,最终查出问题的军粮,在出京之前,曾在京郊大营,停留了三日。押运的将官,是严首辅您一手提拔的门生。”
“巧的是,那三日,京郊大营恰好走了水龙,烧了一座无关紧要的粮仓。”
走了水龙,是军中黑话,意指人为纵火,毁尸灭迹。
李东樾的声音,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萧年早已面无人色,指着李东樾,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瑜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惊慌。
裴知寒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箸,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拿起桌上那壶已经凉透了的酒,亲自为严海宁面前那个空了的酒杯,斟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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