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荆棘胎动

        林天胸口的结晶裂痕深处,暗红血丝如同活物般搏动、蔓延,悄然勾勒出一座微缩荆棘王座的雏形。地下抵抗军基地的警报凄厉响起——拉斐尔的爪牙竟穿透重重防御潜入核心。

        当陈孟生拖着残躯挡在昏迷的同伴身前时,陆过钟被孢丝侵蚀的左臂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翠绿光芒。垂死的医生在剧痛中睁开双眼,嘶声指向林天:“种子…是坐标…他在…喂食王座!”

        冰冷、摇晃、黑暗。医疗车在废弃隧道中颠簸前行,引擎的嘶吼在狭窄的混凝土管道内反复撞击、回荡,如同困兽垂死的呜咽。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重锤砸在陈孟生残破的躯体上,右臂断口处被粗糙包扎的剧痛撕扯着神经,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仅存的单薄衣物。应急红灯微弱地闪烁,在布满管线和仪表盘的车厢内投下诡谲流动的血色光影,每一次明灭都映照出三张苍白而濒危的脸。

        陆过钟躺在左侧担架,那条被银灰色机械支架包裹的左臂如同来自异星的造物,支架内流动的淡绿色生物凝胶包裹着紫黑坏死的残肢,维生仪器屏幕上象征生命体征的曲线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旁边那道代表净化力量的翠绿波形艰难地压制着暗紫色的污染标记。每一次颠簸,都让那微弱的翠绿光芒一阵剧烈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而车厢最深处,是风暴的中心。林天被高强度束缚带死死固定在担架上,身体却在不间断地剧烈抽搐。他胸前那块核心结晶被一层半透明的淡金色能量力场笼罩,力场上无数细密的符文高速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结晶内部,景象令人头皮发麻——暗红色的血丝不再仅仅是流淌,它们如同获得了独立的生命,疯狂地扭动、增殖、相互纠缠,形成无数细微的、不断搏动的触须状结构,猛烈地冲击着淡金色的力场壁障!每一次冲击,力场便剧烈闪烁,表面荡开蛛网般的能量涟漪,尖锐的、仿佛玻璃被指甲刮擦的刺耳噪音撕裂着车厢内紧绷的空气。

        “污染浓度……还在上升!92%……95%!力场输出功率已经推到极限140%了!”操作仪器的老医生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疯狂飙升、几乎要刺破图表顶端的暗红色曲线,象征力场强度的淡金色线条则在下方艰难地挣扎,岌岌可危。汗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滚落,砸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镇静剂……根本压制不住!这东西……这东西在他体内生根了!”

        “生根?”女战士“灰隼”——那位眼神锐利如鹰的炮手兼医护——紧握着固定扶手,身体随着颠簸摇晃,声音紧绷如弓弦。她死死盯着林天胸前结晶内那些疯狂舞动的暗红触须,它们每一次冲击力场,都让林天的身体随之发生一次非人的、反关节的痉挛。“老徐!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们快撑不住了!”

        驾驶室与后车厢的隔板被猛地拉开一条缝,老徐那张沾染油污和干涸血迹的脸出现在缝隙后,疲惫而凝重。“‘种子’!拉斐尔埋下的‘种子’!它在吸收林天的生命力和……那结晶里残留的力量在成长!”他的目光扫过力场发生器上几个疯狂闪烁的红色过载警告灯,又落回林天那张因体内剧变而扭曲、嘴角不时咧出非人狞笑的脸,“‘鼹鼠’七号基地就在前面!坚持住!到了基地有更强的拘束力场发生器!快!”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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