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样的东西。”
他突然用两根手指戳自己的口罩,几乎隔着口罩把手指塞到嘴里!
“但是,我在那个土坑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在那坑里,每颗芥菜疙瘩上都浮着半张[脸],那些脸上的[眼窝]是虫蛀的洞。它们张嘴时,会漏出腌菜卤水的气泡声。那声音,有点像埋在老歪脖子树下的小哑巴——他活着的时候,我们跟阿姨学劈柴,他就扒着窗缝哼哼儿歌...”
谷梁高瞪大了眼睛,他心中产生某种莫名的不适感,却又真的想听下去。兰宝同喉结滚动的时候,车厢顶灯在他脸上投下冷光。
“我一直不明白,那些腌芥菜为什么会浮着人脸。”
兰宝同一边眨眼睛,一边把手伸向车窗
“直到那股咸腥的卤味勾住了我的嗅觉——我看到坛子边上凝着的[卤汁]正像脓水一样淌了下来,某颗芥菜疙瘩翻了个面,虫蛀的眼窝正对着我。”
他的手指碰到了车窗,又做出抓取的动作——仿佛在抓腌芥菜。
“我正要抓住那颗芥菜疙瘩,但是眼前却模糊起来。等我再次看清楚时,我发现我竟已经咬住了它!那卤汁在我嘴里爆开,咸腥味就紧跟着泛滥起来...”
兰宝同眯起眼睛,似乎露出了笑容。他喉间溢出的气音,竟像极了坛子里咕嘟冒泡的腌菜卤。
“再后面我就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醒来时我躺在孤儿院柴房,院长摸着我嘴角说‘你咬断了铁链,通过考验了’。从那以后,只有看见有人攥着拳头,或者拿着刀子朝我过来,我嘴里就止不住地发腥。我其实不喜欢这股味道,但他给我一种莫名的底气——就算是一群人来打我,我只要使劲张开嘴,就不怕他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